许成一直在观察着肖默的表情，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。
所以此时，他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。
果然，令宜就是讨人喜欢，这才短短两句话，就把肖局给哄开心了。
而且肖局刚听说小雪那个熊孩子的事迹，现在又见到令宜这么懂事乖巧的小孩，两相对比，一定会更喜欢令宜的。
许成立马给许令宜投去了一个赞扬的眼神，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。
看到他的眼神，许令宜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。
哼，就该这样。
她本来就是这么的受欢迎。
不过一得意，她就有些飘了，有些话没把门地往外说。
“肖叔叔，令宜跟小雪那个土包子不一样，令宜不会惹你生气的。”
肖默的表情一顿，立刻凝眸看向说话的许令宜：“你刚才说什么土包子。”
“就是小雪呀，”许令宜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，“小雪就是土包子，肖叔叔你不知道，她连牛排都不会吃呢。”
当她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来这句话时，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，但是许成和许夫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私底下，令宜经常会拿这件事取笑小雪，他们也都习惯了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但是在肖局面前说的话，会不会影响肖局对令宜的看法？
许成连忙看向肖默，发现他的脸色果然变了。
他赶紧打岔：“肖局，都是小孩子开玩笑，您别往心里去，令宜是想拿这个事逗你开心故意说的。”
用这种话来当玩笑？
肖默深深地看了眼许令宜，方才对她生出的那点怜惜瞬间荡然无存。
他刚才竟然还觉得这孩子出淤泥而不染，却没想到，竟然是他看走了眼。
才五岁的孩子，怎么会如此……
肖默刚觉得不可思议，又转念一想，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里，说出这种人便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余光扫到许青辰的时候，眼前这对兄妹让他想到了江先生和小雪。
因为看过江数资料，所以肖默知道，江数今年也才十九岁，比许青辰大不了多少。
他身上的天赋更强，并且没有许青辰这么好的条件，完全是自己一个人野蛮生长。
他十六岁，还没有成年的时候，国家就在试图招揽他，其能力可见一斑。
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许青辰这般自傲。
跟江数接触了那么多次，肖默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丁点傲气。
不管是什么人，他全部用一样的态度对待。
和许青辰这样拜高踩低的品格一对比，立刻高下分明了。
还有小雪，小雪绝不是许家人嘴里说的那样，她是个非常善良，而且懂礼貌的孩子，要不然江先生也不会对她那么好。
肖默不明白，明明许家有那么好的教育资源，却把孩子教养成这样，跟另一对兄妹俩简直没有可比性。
在心里这样一对比，肖默对许家人彻底没了好感。
不仅如此，他还非常后悔自己在之前没有细心弄明白情况，不然怎么会有今天这些事。
说到底，他也有一部分的责任。
没搞清楚就带着研究院的人过来，还间接地导致江先生和小雪被许家人侮辱。
他回去都没脸去见江先生和小雪了。